某信托投资公司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个被宣告破产的金融机构,其破产在境内外引起极大震动和广泛关注,美、德、日、港等地主要媒体均对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清算作了深度报道,将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视为“中国整顿金融秩序,化解金融风险的标志举措”。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清算受到中央和地方高度重视。
时任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长李国光称“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案涉及当事人之多、范围之广、法律疑难问题之复杂是罕见的”。对此,君信律师刚介入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清算工作就有了深切认识: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案涉及近500个境内外债权申报人(未包括自然人),申报债权467亿人民币,其中80%为境外债权;某信托投资公司对外债权200多亿人民币,涉及省内外近600个债务人;对外投资逾百项,遍及海内外,从酒店到房地产,从旅行社到电信业,从证券到基金、期货,涉及几十个行业,部分对外投资存在投资主体不清、经营严重违规现象;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清算还涉及到某信托投资公司和下属公司近万名员工的遣散;2万多名自然人在某信托投资公司有存款;某信托投资公司在上海、西安、天津、广州等地有九个证券营业部涉及8万多个股民。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清算也面临如何依法确认申报债权、开展对外债权追收、处理破产财产、妥善安置职工等一系列重大疑难法律问题的解决。这些都对君信律师形成了很大压力,对君信律师的法律服务提出了严峻挑战。同时对中国内地律师能否为这样大型的项目提供高质量的法律服务,有些境外债权人和媒体当时是有疑虑的。面对复杂的局面,君信律师清醒地认识到责任重于泰山,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清算涉及的法律事务远不同于普通的民商事法律事务,这是一个上到中央下到普通百姓关注的超大案,不仅涉及国家金融安全,关系到整顿金融秩序、化解金融风险的大局,也牵扯着普通百姓的切身利益,关乎社会稳定。同时,作为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例金融企业破产案,涉及80%境外债权,某信托投资公司能否依法、依规、遵照国际惯例进行清算,也受到海外债权人的关注,影响到境外投资者对我国改革开放和法治建设的信心。因而,能否为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清算提供高质素的法律服务,已不只关系到某个律师或君信的信誉,而可能成为社会评价广东律师甚至中国律师水平的标尺。面对巨大的压力和挑战,君信律师深深知道,有压力才有动力,有挑战才能进步,历史既然选择了君信,君信人惟有知难而上。
君信律师根据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清算组的要求,主要开展了几方面的工作。
确认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债权
破产清算的最终目的是通过清算将破产企业剩余财产按比例分配给债权人,因此确认债权人及其债权额,即确认破产债权是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清算的首要任务。某信托投资公司被宣告破产后,境内外债权人纷涌而至,向清算组递交了数百份申报文件,有的申报文件厚达数百页。债权申报工作不仅需要大量细致核查工作,还涉及复杂的法律问题。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债权不仅包括借贷债权、担保债权等涉及法律关系较简单的债权种类,还包括银团贷款、衍生工具、掉期交易、信托存款、离岸业务等形成的债权,涉及法律关系复杂,有关法律规定不明确,国内也没有可供参考的判例。对疑难法律问题,君信律师进行多次的讨论、研究,上网查阅大量的类似判例、专家意见,并结合孖士打律师行提供的国际惯例,作出审慎判断。某信托投资公司申报债权460亿人民币,法院最终认定某信托投资公司的破产债权为202亿人民币,君信律师为此作了大量细致、认真的工作。
追收某信托投资公司对外债权
某信托投资公司由一个中国信托投资业红极一时的明星企业沦落到破产清算的境地,原因之一就是企业十几年来对外贷款的混乱。
对外债权追收工作的第一步是清理某信托投资公司的对外债权。经过君信律师夜以继日的奋战,在短短六个月的时间里,审核了上千个卷宗,共向省法院申请向600多个债务人发出偿还财物通知书。因君信提供的证据清晰、申请文件法律关系明确,没有一份申请被法院驳回。
如期清理完某信托投资公司的对外债权,君信律师清醒意识到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更复杂、更艰巨的任务在等着。因破产案件受理法院只给了所有债务人7天的异议期限,如果债务人超过7天未提异议,清算组可以马上申请法院对其采取强制执行措施。有些债务人为拖延时间以达到转移财产的目的,纷纷向省法院提出异议,一时间,共向省法院提出300多份异议书。这么多债务人提出异议,让君信律师始料不及,君信律师意识到如果将这些异议全部交由法院裁决需要较长时间,而这期间有些债务人会从容的将其资产转移,这将给日后的债权追收工作带来很大的困难,也会给债权人造成巨大的损失。对此,君信律师经过周密的讨论决定将工作分以下几部分,各部分互相配合,同时展开:一,积极准备有关的证据材料,以备应诉;二、对可能抽逃、转移财产的债务人查找其财产线索,申请法院财产保全;三、联系所有提出异议的债务人要求进行协商,争取达成一致,尽快使案件进入执行阶段,为结案争取时间。首先,君信抓住几个抽逃、转移财产债务人的典型,经过努力成功申请法院对其财产进行保全,这使得其他一些想效仿的债务人受到震慑,主动要求撤回了异议请求。此外,君信律师主动与提出异议的债务人协商,对其晓之以理,从法律的角度对其进行耐心说服,也使得部分债务人与清算组达成还款方案,使案件顺利进入执行阶段。最后,认真准备开庭资料,尽最大能力维护债权人的利益,经破产案件受理法院对异议的审理,最后裁定清算组胜诉案件达95%以上。
紧接着更繁杂的执行工作开始了,君信律师都清楚,这才是整个对外债权追收工作的关键。某信托投资公司执行工作的困难主要集中在以下几方面:一、查找债务人财产线索难,一些部门不配合,门难进、脸难看;二、部分地方保护主义严重,特别是对政府部门的执行,牵一发动全身,债务人常常对君信律师讲“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了干嘛也要搞得我们也破产”,理直气壮阻拦执行工作;三、资产处理变现困难,因法院查封到的财产多为机器设备及土地,土地也多位于偏远地区,权属证明不齐全,一时间难以处理。
针对上述困难,君信律师也制定了相应的应对措施。为追讨某信托投资公司对外债权,君信律师足迹遍及省内外,几乎走遍了广东省的每个县、市。经过君信律师的努力,对外债权追收工作取得了较为显著的成效。
处理某信托投资公司对外投资
某信托投资公司有大量对外投资,确认对外投资权属并妥善处理对提高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清偿率极为重要。
对外投资处理工作的第一步是理清某信托投资公司对外投资项目的详细情况。由于某信托投资公司的大部分员工已被遣散,基本上已不可能向原经办人员了解有关对外投资项目的情况,因此,翻阅某信托投资公司的原始档案资料成为君信律师获得某信托投资公司对外投资项目情况的主要渠道。为不遗漏任何一个细节,君信律师几乎将某信托投资公司以及其关联企业档案馆的所有资料都翻阅了一遍,并到各有关行政管理部门作了大量的调查工作。君信律师的努力取得重大收获。毕马威在某信托投资公司帐目上发现,广东某实业公司是某信托投资公司的投资,但工商登记的股东却不是某信托投资公司。为确认广东某实业公司股权归属,君信律师查找了大量材料,最后在几份零散的会议纪要和领导批示中发现了反映广东某实业公司股权归属的重要证据。同时君信律师举行了多次的集体讨论会,邀请多位国内公司法的权威学者就此出具了专家意见,并广泛收集了国家有关行政管理部门对类似情况的处理决定,经过反复论证,君信律师最终认为,广东某实业公司的投资权益应属某信托投资公司所有,并建议清算组依法取回广东某实业公司股权。此后,君信律师代表清算组参与广东某实业公司股权归属的庭审,君信律师提供的充足证据和缜密的法律分析最终说服了法院,法院裁定广东某实业公司的全部股权归某信托投资公司所有,君信律师通过努力为某信托投资公司取回了最大资产,大大提高了破产清偿率。
由于情况复杂,所涉及的问题较多,每一个某信托投资公司投资项目的处理均需要签署大量的法律文件,与拍卖行、评估公司、买家以及相关的政府部门进行多次的开会、谈判,这些工作都责无旁贷地落在君信律师的肩上。由于项目多、时间紧、任务重,律师们不得不加班加点地工作,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但即便是这样,没有人对手上的工作敷衍了事,每一份法律文件在交出之前,均需要经过工作小组内的律师逐一审阅,发现问题后修改,再交合伙人审阅,发现问题后修改,最后由合伙人定稿签发的过程。由于投资项目处理的法律安排复杂,为处理一个项目,可能需要签署几份甚至十几份法律文件。几年下来,君信律师草拟的关于投资项目处理的法律文件就已摆满了办公室里所有的文件柜。
付出的辛苦总是会有回报。经过君信律师在投资项目处理方面的辛勤工作,不仅顺利处置了破产财产,大大提高了某信托投资公司的破产偿债率,也在工作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为以后继续向社会提供法律服务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某信托投资公司及其下属子公司员工的安置
员工的安置是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清算过程中一项涉及面广、政策性强的工作,如处理不妥,受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清算影响的数千名员工将引发出众多的社会问题,不但会对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财产造成损失,也必定带来社会不安定的因素。因此,全面了解并正确运用劳动管理法律法规、地方政策,从而妥善解决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清算过程中的员工安置问题,是君信律师不可推卸、不容懈怠的一项艰巨任务。
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清算伊始,君信便指派专人着手收集与企业员工安置有关的法律、法规及各地政策,为某信托投资公司及其下属子公司的员工安置工作作好充分的准备工作。在某信托投资公司员工安置工作开始后,君信律师积极与广东省劳动社会保障厅联系,随时掌握广东省内劳动管理方面政策上的新动态,并保证君信向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清算组提出的各项建议符合法律及政策的规定。
虽然对法律及政策的掌握是相当繁重的工作,但君信律师只要付出大量的时间与精力,还是可以解决的,更艰难的工作是向员工解释安置方案。某信托投资公司及其下属公司需安置的员工多达几千人,任何一项工作没作好,便可能引发员工的不满,从而直接影响到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清算的顺利进行,更为严重的结果是,这些员工的不满情绪对社会安定是一重大的隐患。有的员工不接受安置方案,提出了高于法律和政策规定的要求,并提起仲裁或诉讼,在仲裁机关及司法机关对其请求不予支持时,这些员工多次聚众在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清算组的办公场所示威,有时甚至演变到对某些清算组工作人员的人身攻击。面对这种情况,君信律师代表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清算组多次向员工进行耐心的解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力求做好员工安抚工作,保障社会的稳定。
成功处置资产包,为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案画上圆满的句号。
2017年6月29日,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清算以公开拍卖方式依法整体处置了某信托投资公司持有的对两家房产公司100%投资权益及债权(以下统称资产包),由万科集团下属的广州市万溪企业管理有限公司以人民币551亿元的价格竞得,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债权得以实现100%清偿。资产包的拍卖被境内外各大媒体称之为“史诗级的拍卖”。
君信律师承担了资产包的拍卖架构的搭建工作,参与了资产包评估、拍卖、交接的全过程,整个资产包处置过程中涉及到的每一份法律文件均出自君信律师之手,君信律师全方位多角度的法律服务,为资产包的顺利处置作出巨大贡献。
资产包的成功处置不仅推动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案全案终结、实现某信托投资公司破产债权100%清偿,并创记录还有剩余破产财产交还给某信托投资公司出资人广东省人民政府。